轰动一时的两篇作文——薛漫的看图作文《荒原情》和谢润盛的游记《古邳抒怀》已经发表在《文化佳园》等网刊,这里再说第三篇——高一学生张玲的杂感《脸盆的噩运》。
1982年,上海《文汇报》社主办华东六省一市中学生作文大赛,这是最具权威性的作文大赛。我积极发动学生写作参赛。这次作文大赛,由主办单位《文汇报》社收集稿件。到了参赛截止日期,把稿件按作者所在省市分拣整理,寄回各省市教育厅,要求按投稿比例由“初评委”评出获奖作文。然后再由《文汇报》社聘请专家组成“总评委”,评出一二三等奖。
我把高一(1)班学生张玲的两篇优秀作文《一个家庭的痛苦和欢乐》和《脸盆的噩运》同时推荐给华东六省一市中学生作文大赛征稿组。
由江苏省教育厅选派优秀老师组成的“初评委”初评时,我学生张玲的《一个家庭的痛苦和欢乐》和《脸盆的噩运》两篇作文同时入围评奖。参赛作文能不能获奖,是由各省市“初评委”决定的。最后获什么等级奖是由华东六省一市“总评委”决定的。也就是说,我学生张玲的《一个家庭的痛苦和欢乐》和《脸盆的噩运》两篇作文同时获奖,至少是三等奖,已经是铁板钉钉——确定无疑的了。于是,江苏省“初评委”负责人、江苏省教育厅教研室窦履坤老师以书信形式把这一好消息告知了我,但在华东六省一市“总评委”总评时,《脸盆的噩运》却被淘汰。负责评奖的“总评委”领导说了两条理由。第一条,这篇作文是抨击老师的,与上篇《一个家庭的痛苦和欢乐》歌颂老师相比,意义欠佳;第二条,一个学生同时获奖两篇还没有先例,不如让出一篇给其他学生扩大获奖面更好一些。最终,“总评委”把这一个获奖机会给了江苏省其他学校的一个学生。因为获奖名额依然留在江苏,所以江苏的评委领导没有再坚持初评意见。不过,对于我们运河中学来说,一个获奖名额因未必说得通的理由而被取消,当然是十分可惜的。如果这一篇作文也能获奖,那我们获奖的总数就超过华东师大二附中,在华东六省一市拔得头筹了!
展开剩余50%出于内心的不平,我在丰、沛、睢宁、铜山四县巡回讲学介绍作文教学经验时,以及在徐州市中语会上做主旨发言时,都把这篇省里评定获奖却“得而复失”的《脸盆的噩运》念给大家听了,引起了轰动,博得了满场鼓掌。
徐州市教育局领导获得了我学生张玲的《脸盆的噩运》以后,在徐州地区教干会议等场合,都进行了朗读,反响十分强烈。
现把《脸盆的噩运》抄录于下,愿与读者共享。
脸盆的噩运
高一(1)班张玲
上星期,我妈妈给我买了一个白色的脸盆。说实在的,我对它十分的爱惜,因为我深深地知道,我们乡下人挣一分钱都不容易。寝室里是水泥地板,我每次洗完脸以后,都轻轻地放在僻静的地方,但是,尽管我很细心,结果还是没有保全它。
那是星期四,吃过中午饭,只听负责管理女生寝室的某老师,在怪声怪气地吆喝女同学去她门口开会,于是,同学们赶快放下手中的活儿奔到那里。
同学们到了,某老师怎么走了?哦,原来我们班有一个女同学正在洗头,看样子,正想把浸在水中的头抬起来,但还没来得及,那个女老师早走到她跟前了。只见某老师抓起脸盆,像投掷铁饼一样把脸盆扔出去几丈远,动作可谓敏捷,要是在运动会上,准会得名次,真不愧是年轻力壮!
我被眼前一刹那发生的事情惊呆了!走上前去,定睛一看,那不是我的新脸盆吗?洁白的瓷大块大块地脱落,露出了黑色的铁皮。我心疼地感叹道,原来,这脸盆只有外皮一层洁白的挂瓷,里面竟然是黑色的铁皮!为什么里面不和外层一样洁白呢?
再看那位女老师呢,却是气歪了嘴,平时走路那姗姗的步履也变了,只有那漂亮的烫发头依旧是油光可鉴。是的,怎能不令她生气呢,一身很考究的纯涤纶裤褂和那双铮亮的皮鞋都沾上了水滴……
不知怎的,自那以后,我一看到那个被摔坏了的脸盆,就好像又听到了某老师正滔滔不绝地,并且是很动情地,给她的学生讲“心灵美”呀,“行为美”。
注:本文获华东六省一市中学生作文大赛鼓励奖,收编于刘企华《生活浪花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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